台灣能躲過一劫?中國20個省相繼淪陷 非洲豬瘟失控真相

農業經濟

今年8月3日,中國通報第一個非洲豬瘟(Africa Swine Fever,ASF)案例後到11月29日,三分之二省全部淪陷,通報80個案例,已撲殺數十萬頭豬,最新一個病例在北京(農委會動物防疫檢疫局網站),「俄羅斯擋住非洲豬瘟從歐洲往東亞擴散守了11年才失守,中國擴散的速度令國際專家吃驚。」去年退休的前家畜衛生試驗所分所長李淑慧把剛在泰國清邁國際研討會的最新訊息帶回國內。

11月29日在宜蘭大學舉行的「2018福昌日活動」上邀請專家對最近讓各國政府非常緊張的非洲豬瘟進行專題演講,由於非洲豬瘟感染後死亡率近100%,讓這位曾經參與國內口蹄疫防疫大戰的老將李淑慧也大吃一驚。「在清邁研討會上西班牙的專家還播放網路上中國農民把死豬丟在家門口前的影片。」

她指出,這個病毒本來在壁蝨上,後來跑到豬身上,只會感染豬和野豬,不會感染人,豬隻如果染到非洲豬瘟,一輩子不會產生中和抗體,所以不管豬是死的還是活的,這個病毒都活著。

超級豬瘟,全球監控

非洲豬瘟一開始容易被誤認為是普通豬瘟,立陶宛的案例是一個很好的養豬場, 一棟豬場有2萬頭豬,一開始只死個幾隻豬,讓人誤以為是病毒,第二波只死幾隻時,養豬場老闆可能不以為然,第三波的時候全部的豬都死掉,「你的豬場感染到非洲豬瘟,你這個養豬場最後不會賺錢的,因為豬最後都會死。」

農委會家畜衛生試驗所自8月27日至11月11日,已檢驗肉製品343件,其中分別從10月31日、11月13日自中國大陸的香腸驗出非洲豬瘟病毒基因,11月28日泰國也傳出從中國的加工肉品中驗出非洲豬瘟病毒。

李淑慧指出「台灣驗出的加熱後肉品裡面非洲豬瘟不是活的病毒,是核酸,你試想,一個經過加工處理的肉品還可以在很多國家日本、韓國、台灣泰等邊境管制都驗出核酸,就知道中國的肉品汙染到什麼程度。」

非洲豬瘟最早1921年在非洲肯亞被發現,接著帶有非洲豬瘟的肉品、加工肉品、 生鮮肉品從非洲經由旅客坐飛機帶到歐洲,歐洲到東歐每年100公里速度傳遞,2007年起歐洲國家很緊張,俄羅斯、立陶宛、拉脫維亞、波蘭相繼淪陷,那時亞洲人還是很快樂,因為離的很遠,但是隨著中國的崛起,亞洲已是全世界最大規模養豬區域。

俄羅斯花了11年時間檔住非洲豬瘟,其處理非常嚴格,某家國際大廠2011年投資在俄羅斯的廠被感染非洲豬瘟後整廠燒掉,在2016年對家豬已經成功杜絕非洲豬瘟,俄羅斯很努力,非洲豬瘟在歐亞邊境來來回回多年沒有進入中國,直到這一次,全球最大養豬國淪陷了。

中國防疫,迅速崩潰

今年8月3日在遼寧省通報第一個非洲豬瘟案例,接下來是黑龍江省,到這個禮拜11月26日,全中國20個省淪為疫區,最後一個病例在北京,現在剩下河北、山東省,由於中國是北豬南運,在黑龍江佳木斯買豬送到河南,李淑慧指出,這次韓國、台灣驗出的非洲豬瘟汙染肉品都來自黑龍江佳木斯,因此那裏可能是中國最早被感染的地方。

「中國疫情為什麼會失控?」據研討會現場專家指出,東北瀋陽的檢疫中心是第一個驗出非洲豬瘟的實驗室,其實4月份就案例,直到6月才送檢體到實驗室,等到排隊驗各種檢體到死亡豬案例已經是8月了,一位在現場的防疫專家說,「按照中國官方的習俗,他跟你講80個,後面可能要加一個0或者兩個0。」

中國的疫情到底是從俄羅斯來的還是源自非洲?李淑慧說2007年國際畜疫會OIE(World Organisation for Animal Health)就警告中國有非洲豬瘟風險非常高,因為中國在非洲投資廣泛,幾百萬人口來來去去,移工喜歡帶著家鄉的產品,增加擴散的機會,更何況現在還有一帶一路。

沒有掌握感染源、低度生物安全措施是中國疫情快速擴散的原因。當年巴西誤判為一般豬瘟,將被非洲豬瘟汙染的疫苗分送到豬場導致疫情大爆發,這次中國則是藉由運送豬隻的卡車將感染源帶到各個豬場,李淑慧說,就跟台灣口蹄疫一樣「都是沿著高速公路旁的養豬場爆發疫情。」

國內人力,嚴重不足

中國政府的應變措施,值得台灣參考。一個豬場驗出非洲豬瘟後, 3公里內其他豬場的豬禁止移動6個禮拜,直到豬隻都沒有發病才解禁,因此中國東北省分發生疫情的時候,西南省份是缺豬肉的,「所以我看他們豬肉價格都沒有崩盤喔。」

「當超級病毒進入台灣 我們有沒有準備好?」李淑慧說,9月份比利時通報非洲豬瘟,她很擔心台灣養豬場很多營養添加劑都來自比利時。

由於廚餘是國外傳染非洲豬瘟很大的汙染源(豬吃了有病毒的廚餘),因此各國政府都大力查驗以廚餘養豬的豬農,國內環保署發給375家合格使用廚餘養豬執照,12月1日起要聯合查緝非法使用廚餘養豬戶,李淑慧說「我們基層的防疫單位快被操翻了,像高雄豬病承辦人員只有兩個人。」

若借鏡國際上非常成功杜絕非洲豬瘟的西班牙,其具有相當完整的通報系統,嚴格落實生物安全措施,西班牙和非洲豬瘟纏鬥40年,這10年做很嚴格的管控,李淑慧表示,歐盟認證實驗室就設在西班牙,各國政府部門要建立非洲豬瘟防疫部門都到西班牙取經,國內家畜衛生試驗所專家也是到西班牙訓練。另外巴西花7年時間抗豬瘟成功,巴西政府培訓719位獸醫師和接近5千位獸醫助理。

「我們養豬的要挺住阿,你要做一件事情。」李淑慧舉例說,一個豬場3公里內有一個豬場得到非洲豬瘟,「你們家可能禁止移動六周,大約會有兩批小豬生出來,所以你要撐過六個禮拜,當人家沒有豬,你有豬,就賺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