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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以理性解構感性 才能成就夢想

敢以理性解構感性  才能成就夢想

2019-01-16 17:56

一九九七年十月十八日,古根漢美術館在西班牙畢爾包落成,
若非法蘭克.蓋瑞敢於做夢與實踐,世人哪能得見當代「解構主義」最有名的建築。

大人會對年輕人說:「你這只是在做白日夢。」是的,大人也沒說錯,只是他們低估了夢想的力量!

 

法蘭克.蓋瑞Frank Gehry)是當代「解構主義」的建築大師,他最有名的作品,是一九九七年十月十八日在西班牙畢爾包落成的古根漢美術館。他在美國,連小朋友都知道,卡通《辛普森家庭》開玩笑說他靈感的來源,是「把一張廢紙揉成一團,然後看它散開,紙團變成什麼樣子?就把建築設計成什麼樣子!」

 

這個「解釋」傳播甚廣,連很多大人也信以為真!但解構真的這麼簡單嗎?

 

蓋瑞來自猶太家庭,家族從波蘭移民到加拿大。他的外公開設五金行,還是研究猶太經典《塔木德》的學者,這部經典是講述如何處理人與人、人與物關係的智慧。開卷第一個字就是:「為什麼……」,蓋瑞從小在外公引導下,熟讀典故,學會不斷問為什麼的習慣,培養出強烈的好奇心、挑戰權威的思考方式。

 

獨特風格  來自童年經驗

 

外公的五金行也是他的遊樂場,他接觸到各種材料、工具。小時候會幫忙顧店,再大一點,他學會修理機器、刻螺紋、切玻璃。他作品中以金屬做不規則外牆、屋頂的特有風格,源頭就是童年經驗。

 

蓋瑞靈感的母題,多半來自與外婆的相處。外婆會買幾個麻袋的木工剩料當柴燒,總會給他留一袋。他們會一起用一堆形狀不規則的木塊搭出房屋、橋樑、高塔……到整座城市。他的積木遊戲,隨機、有變化,不像其他的孩子玩的是「固定」形狀的積木。

 

對蓋瑞美感養成影響最大的,是他的媽媽。他們常去逛美術館,蓋瑞清楚地記得第一次看到大幅原畫的感動。而且,他才上小學,媽媽就會帶他去聽「整場」的音樂會。

 

 

在蓋瑞的回憶中,父親對他在建築的靈感和理解,沒有什麼貢獻。雖然爸爸會做木雕玩具給他,但當他想做建築設計,爸爸批評「你這只是在做白日夢。」蓋瑞成名後說:「他說的一點兒都沒錯,只是他低估了做夢的力量!」

 

蓋瑞還是高中生時,聽了北歐現代主義建築之父阿瓦.奧圖(Alvar Aalto)的演講,從此愛上建築。他到美國洛杉磯後,白天開貨車打工,晚上讀夜校。在市立學院修美術和建築,後來進入南加大建築系。

 

南加大建築系的教授幾乎全是左派,又都是現代主義的信徒。現代主義講究大眾化,重功能、去裝飾,強調理性主義。蓋瑞認同,但不喜歡現代主義的單調、直線,少有新意,這和他流動的內在本質有很大衝突,所以當他接觸到日式風格時,驚為天人,他初期的作品都有日式風格。

 

蓋瑞後來進入哈佛的城市規畫研究所,發現其實他想學都市設計。他去別的系所旁聽,接觸到一系列柯比意(Le Corbusier)的作品,對他有重大啟發。

 

蓋瑞的「解構主義」,基本上是反現代主義,提倡去中心化,反對非黑即白。就算解構未必合理,也要嘗試去做。

 

一九七八年,蓋瑞改造自己的家,他用菱形網、合板、金屬浪板,打造出第二個屋體結構,用流動風格把原來的兩層樓房圍繞在內。外觀和周圍的房子完全不能協調,像個變形怪物!這是公認的解構主義建築代表作,建築界的專業人士,建築系的學生,紛紛跑來觀摩。一輛輛觀光巴士載著世界各地來的觀光客,他的家這下成為解構主義聖地。

 

他因此得到自信,再接再厲挑戰鋼、銅、鈦等金屬建材,創造出一座座如同雕塑的建築。顛峰之作就是畢爾包的古根漢美術館,《紐約時報》喻為「世界最有名的新建築!」

 

夢想的力量  不是來自亂講

 

他的解構法當然不是把紙揉成一團,看它能舒展成什麼樣子?而是從大量的文字、數字、視覺資料,進行大量素描。他素描的速度飛快,十五秒就能畫好一張,而且比例、角度都十分精準。畫完一張,再畫一張、再畫一張,從大量的素描中找到出口。然後把方案的素描做成模型,看要如何調整,「我們會製作很多模型,一個個仔細推敲,然後再以成本和技術來分析,程序非常費時間。」如此反覆進行,還要與業主討論、實地勘查,一步步勾勒出完整藍圖。

 

蓋瑞說:「試著保持素描的特色,就像畢爾包古根漢,從頭到尾都是同一個構想在演化。建築經過一連串演變,才能逐步達成手稿呈現的感覺。建築物從第一張圖開始,然後愈變愈好,由內到外設計徹底,並且符合實用功能,單憑一張圖是無法顧及全面的。業主的計畫隨著眼前的選項、利弊得失、不同的選擇而演變,整個過程可說是進化。」

 

夢想的力量不是來自亂講,不是來自乍現靈光。美感的背後有數學,感性的支撐有理性,夢想的實現有計算!不要低估夢想的力量,更不要低估實現夢想要花的力量!

 

法蘭克 蓋瑞是當代「解構主義」的建築名家,圖為他的作品之一,位於洛杉磯的迪士尼音樂廳。(達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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